近來不經意又取出了村上先生的<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閱讀。印象中只記得這本書裡有好幾句我鍾愛的句子,至於喜歡的理由則已隨著時序的流遠逐漸變得稀薄了,然而重新打開書本之後我又喚回了那貼近心底的親密感。讀他的小說總是讓我感到十分的安謐,尤其適合在結束一天的疲累之餘,好像一切的辛勞都被瞭解了。

  上了學之後我又回復到研究生十分自殘的作息,從週休二日退化到半日,每天唯一的娛樂末過於二十至三十頁左右的<金瓶梅>時光,其他的時間都在忙茫盲,論文論文論文作業作業作業......一切都看似投入了正常的生活軌道之中。揮別了情緒的波瀾後,我卻意識到心底的結構沒有太多的改變,除了變得小心翼翼外構成自我的基本元素簡直跟離開台灣前一模一樣,還是一樣的易怒,固執而偏激,任性得面目可憎。更有甚者,變為更限定的人生。
  心平氣和地想了想一些往事,好像照了鏡子般的明白到原來自己是這樣令人疲倦的存在啊,老實說假如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從他的身邊跑開,任誰也不想跟這般歪斜的人生活在一起,這不是誰的錯,然而更年輕一點的時候卻始終不能領悟這點。於是我想起直子的話:「我是比你想像得更不完全的人噢。」好像真是這樣沒錯,真要命。猶記得高中的換帖曾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過:要跟你當朋友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對不起,大家,你們辛苦了。

  <世界末日>裡有一種深沉的無奈,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幸福而努力活著,只是不巧得有人以喜有人以悲,最後--村上先生筆下永遠的--我必須回到自己的意識裡,即便是那麼地不願意也沒辦法,有些事是宿命性的存在著。對了,除了無奈之外故事裡還瀰漫著一股寂寞的悲傷。
    
  我想放聲大哭,但不能哭。流淚對我來說年紀已經太大,而且也經驗過太多事情,世界上有不能流淚的哀傷存在,那是對誰也無法說就算能夠說明,誰也不理解的那種東西,那哀傷既不能改變成任何形式,只能像無風之夜的雪那樣靜靜地逐漸累積在心裡而已。」

  而那般的細雪正緩緩地無聲地落在我的心上。
  為了不要波及倒楣的池魚,我在情緒的風頭上悄悄地隱退了,躲在高牆的背後安靜地等待如鳥翼般的厚雲慢慢捲去。

    *

  一不小心中文就退步了。除此之外我發覺自己正在逐漸變成除了工作和文學外一無是處的人,這真是一個很傷心的發現。同時在這個當下回想起一切的時候才突然了解到:原來這就是周處的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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