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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寫東西有一搭沒一搭的像壞掉的水龍頭,不乾不脆的,因此友人們時常問起我生活的近況,除此之外遠在天際邊的友人星君對於所謂的研究生感到十分好奇,其實這也是一般人想要知道的:究竟一個數學系研究生到底要做什麼呢。老實說這一類問題的答案講起來也不那麼複雜,簡單的說就是: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聽起來像格言般的冷晦,每種程度上卻是精確的反應出真實的狀況。

  一天中我擁有三十分鐘的陽光,早上出門上學的十分鐘,中午去食堂的十分鐘,加上從食堂回系館的十分鐘,這大約就是我一天中擁有的全部陽光。
  其他時間呢?假如用難看的微軟試算表畫起來則十分簡單,地點除了系館就是家裡;時間分配上除了讀書外就是必要的吃飯和休息,當然還有必要的運動時間,一週七日週而復始,無所謂的假日與平日的差別。晚上三點熄燈,早上九點掙扎地跟棉被拔河起床,每日睡眠時間儘可能的管制在六個鐘頭以內。對問:需如斯強力勉行乎?對曰,君不聞:古人賤尺璧而重寸陰,懼乎時之過已。須慎須慎。

  撇開作息表的角度,假如以特異功能來分類的話我發現有三種人:不吃飯的人,不回家的人,以及不睡覺的人。先是暑假的時候認識的小文,她是我發現的第一類生物的第一例。根據她自己宣稱一天吃兩餐就夠了,晚飯吃不下,說好說歹不吃就是不吃,假如硬給盛了飯,筷子摸兩下意思意思就稱得上賞臉算數了,多出的時間呢?不消說通通歸類在用功這一個大項就打發過去了。
  去了系館後在系上待熟了就在自己的同學中發現第二類生物。逸先生不睡覺的,或是說作息與常人迥異,過了午夜十二點是他開始引擎發動的時候,一連續運轉就轉到早上七八點,九點一到門一拉,上課去了。問道:「你真的有睡覺嗎?」對曰:「有睡啊,下午兩點到六點有睡覺。」對於這樣程度的休息也稱之為睡眠簡直不敢恭維。
  待了一陣子後就發現最恐怖的第三類生物,根本不回家的。有時候為了熬夜準備討論班李兄和林兄都不回家的,現在時興住系館住學校,君不見系上有暖氣有書,冰箱偶有麵包,休息間或有下午茶未盡的餅乾,另外咖啡茶開水一應俱全,真不行了還有沙發可以頓一下,怕冷還有棉被睡袋在一旁待命。於是有云:凡有書處皆可為家。
  就這樣的在異鄉的第一學期就令我大開眼界,珍奇異獸幾如雞鴨犬畜比比皆是,這就是追求真理道路上的尋常風光。在這裡的同學不管背景如何都有一個共同點,勤奮,超乎常人拼了命著了魔般的勤勞。於是漸漸地我也開始變成第二類生物,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除了努力外沒有任何選擇。於是這古老的美德竟然在世界的盡頭悄然復現;在一個古老的學系裡復興。

  最近有一則消息關於伊旻衛冕女流本因坊,這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在相關的連結中找到了天下替她製作的短片,開頭有一段短短的字述:「......我不管開心的事情或是傷心的事情幾乎都跟圍棋有關。圍棋就是我的人生。」從她青澀的十八歲臉龐上我看到了堅定的目光,那是完全的奉獻者才會有的氣勢。
  關於人生道路的話題更年輕時總認為人是不能只有工作,但是隨著年歲無情的增冪,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並再度相信人是可以只擁抱著理想活下去的。所謂的專家就是絕對限定的人生,那無關道德智慧,非關理性感性,專家也就是義無反顧堅持單一方向的人。因此我的配平有調整回來了,恢復到往昔的九分算學一分文學。記得於君曾說過這學校的校訓好,簡單清晰莊嚴,而我正走在真理的道路上,即使你已經不再與我同路了,但在經過反覆的跌股以及泥淖的翻滾中似乎又重拾了方向和勇氣。

  從我的座位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藍天,十公分見方的天空藍是我唯一的天光,從中可以看見希望。雨生曾唱過:「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我認真的過每一分鐘......」今天過後就是牛年了,除夕前想點這首歌給你。我又開始唱歌,我又開始工作,我又開始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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